清华大学孟庆国：元宇宙助力我国数字政府建设与创新

《政务元宇宙》是政务数字化领域第一本讨论元宇宙的专著，由开普云公司与清华大学数字治理团队共同倾力打造。本文是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孟庆国教授为新书撰写的序言。 

孟庆国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清华中国电子数据治理工程研究院院长、清华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执行院长。 

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广泛而深入的应用，以数字化转型推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的变革，已经成为全球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趋势和规律。各个国家纷纷利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数字化技术来推进国家治理的现代化成为必然的战略选择。在我国，将数字技术广泛应用于政府管理服务成为广泛共识并上升为国家战略。利用数字技术推进政府治理流程优化、模式创新和履职能力提升，构建数字化、智能化的政府运行新形态，充分发挥数字政府建设对数字经济、数字社会、数字生态的引领作用等已经成为我国数字化发展举措的重要内容。 

技术发展没有止境，创新治理没有止境。人们在思索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创新应用的同时，又迎来了一次更加具有颠覆性的新技术应用，这就是元宇宙。可以说，不论是在数字政府建设领域，还是在数字经济、数字社会发展方面，元宇宙带来又一次巨大的冲击波，进一步激起了社会各界对未来数字化发展的思索。无论是政府部门，还是产业界，普遍认为元宇宙是数字化技术发展中的又一次风口，必将在数字化发展的各方面形成新的模式和赛道。数字政府作为数字化发展的龙头，在元宇宙迅猛而来的大潮推动下，如何实现进一步发展和转型，已经成为大家迫切关注和思考的课题。如何认识元宇宙在数字政府建设中的作用和地位？尽管当下还存在许多争议和分歧，但我们认为元宇宙时代一定会到来，也一定会对数字政府建设产生深远影响，会推动数字政府建设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从本质上讲，元宇宙是技术与治理的又一次融合创新，并已经成为当前全球数字化发展中最具活力的组成部分。数字领域的领先国家（或政府、产业界）纷纷推动出台元宇宙相关举措，力争头筹，抢占先机，以此获得新的竞争优势。这些国家不仅在技术和产业上具有主导地位，在规章制度建设上也保持立法先行的做法。在我国，实施网络强国战略、建设数字中国等重大举措，推动了新一代数字技术在数字政府建设领域的深入广泛应用，使得我国数字政府建设水平稳步提升，数字政务服务效能显著提升。联合国发布的《2020联合国电子政务调查报告》显示，我国电子政务在线服务指数已跃升至全球第9位，达到“非常高”的水平。要继续保持我国在数字政务服务水平上的良好势头，就需要在技术和治理上继续寻求创新和不断突破。毋庸置疑，元宇宙就是下一个政府数字化转型的新引擎，我们需要抓住这个时代的机遇。推动元宇宙技术在数字政府建设中的应用，不仅能极大地推动数字政府的建设水平，也能够在元宇宙技术自主创新和产业发展上提升国际产业竞争力，从而为我国数字经济的发展提供更加强劲的驱动力。所以，当下非常有必要深入研究元宇宙对数字政府建设带来的变革作用，充分理解和把握元宇宙技术及其应用规律，探讨推动元宇宙助力我国数字政府建设与创新的问题。 

随着新一代数字技术的发展和政府治理理念的升级，我们通常会把数字政府建设和发展划分为四个阶段：电子化政务阶段、网络化政务阶段、数字化政务阶段和智能化政务阶段。从技术层面来看，这四个阶段分别对应了以计算机技术、互联网技术、大数据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为核心的技术应用。进入元宇宙的发展时期，我们可以把数字政府建设和发展阶段的划分进一步拓展到第五个阶段，即元宇宙政务阶段，该阶段以元宇宙技术为主导。按照目前的理解，元宇宙技术是一个技术形态体系，即包括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Web3.0等技术的综合运用，也包括对现实扩展技术、多端交互技术、数字孪生技术、价值链技术等新兴技术的交叉集成，本质上是促进物理世界和数字空间融合，实现具有沉浸感体验和智能人机交互的支撑环境和创新模式。按照上述阶段论分析，数字政府发展到元宇宙时代，我们可以将这个阶段的数字政府创新对应地称为元宇宙政务。但需要说明的是，在本书中我们并没有使用元宇宙政务的概念，而是直接称为政务元宇宙，这其中的考量除了参照目前元宇宙在各行业的惯用称谓因素之外，也希望把元宇宙政务的外延进行必要的扩展，以便更加准确地体现未来数字政府建设所包含的应有之意。也就是说，政务元宇宙的概念不仅包含了元宇宙相关技术在政务模式创新和政务服务形态中的应用，也包含了政府治理范式在元宇宙环境下的变革问题。 

本书的核心内容包括两篇导论和十二个章节。导论部分对政务元宇宙概念的提出背景和由来进行论述，让概念和内容更完整，以便读者更好地把握政务元宇宙提出的必然性和时代意义。 

第一章从元宇宙缘起开始讨论，重点阐述了元宇宙的三大核心特征，以及元宇宙作为数字技术发展新阶段对政府数字化转型带来的变革作用，进而引出政务元宇宙的概念。 

第二章是全书的重点内容，定义了政务元宇宙，认为政务元宇宙是现实世界和数字空间虚实共生的政府治理新模式和新体系，即利用虚拟现实、数字孪生、人机协同等新型数字技术，以沉浸式、交互性、场景化方式创新政府决策、管理和服务，建立形成高效、互动、开放、参与的政府治理新模式，打造泛在可及、智慧便捷和公平普惠的数字政府新体系；在此基础上，本章还梳理了政务元宇宙的五大核心要素构成和总体架构体系。 

第三章论述了政务元宇宙的交互与数字人体系，基于交互方式的变革，对数字人的分类及其在政务服务领域创新应用的呈现特点、应用层次和服务能力进行阐述。 

虚实空间的融合是元宇宙的基本特征，是元宇宙的时空要素，因此第四章着重探讨政务元宇宙虚实空间与场景问题，论述了政务元宇宙虚实空间与场景入口的数字化、空间的虚拟化和场景的泛在化的主要体现形式。 

在元宇宙中，一切所见即为数据，数据融合和数据治理是构建政务元宇宙的基础，因此第五章专门讨论政务元宇宙的数据融合与治理问题，聚焦政务元宇宙的数据资源内容、数据关联关系等内容，对政务元宇宙数据治理进行论述。 

新型基础设施与交互装备是元宇宙的支撑环境和实现手段，因此第六章着重论述政务元宇宙构建过程中的新型基础设施与交互技术装备问题。 

第七章至第十章探讨了政务元宇宙的业务体系。因为人们对政务元宇宙业务体系的认知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勾勒其完整的业务体系目前还比较困难，所以第七章对政务元宇宙业务体系进行相对粗浅的总体描述之后，第八章至第十章更多地是采用案例场景的方式阐述政务元宇宙的业务内容。 

考虑到各地政府已经开始如火如荼地进行元宇宙的落地探索，第十一章尝试给出政务元宇宙建设与运营的一个方法论。与其说是方法论，不如说是元宇宙建设运营实施的操作步骤，内容也比较粗浅，更多地是为地方政府进行元宇宙的落地实施时提供参考。 

从当前的各种观点和争论中也可以看出，在数字政府中引入元宇宙是一件比较有争议的事情，争议的主要来源是担心元宇宙会带来很多不确定的风险，第十二章的内容就是对政务元宇宙可能带来的风险进行分析，并尝试给出政务元宇宙发展风险评估框架，在此基础上探讨政务元宇宙的风险治理策略和实现机制。 

整体上来讲，本书的内容还比较粗浅，但我们认为这种探索还有非常有必要的，因为任何事情都是从迈出第一步开始的。本书的观点也可能面临着许多争议，甚至基本的立场也可能会被质疑，我们认为这也是正常而必要的。一个新概念或者一个新事物的最初出现，往往是在质疑甚至是不赞同中逐步确立起来的。我们撰写这本书的初衷，就是想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引起大家对政务元宇宙的关注，并能够促进大家在学理上进行讨论，减少在思考交流一个共同概念的时候出现偏差和混乱。同时，我们也尝试为地方政府在推进政务元宇宙实践探索上尽可能提供一些参考，让政务元宇宙能够在一个理性的、适合的轨道上得到落地和推进。 

探索没有止境，一切都在发展中不断完善。 

是以为序。